归舟09
Chapter9
最短时间内选好清单列出的物品一组将得到额外的奖励时长，看似短暂的加时将必然成为后期烹饪过程中会遇到未知阻力，来缓和混乱局面的最有效工具。晃牙的好胜心清清楚楚写在跑出去的背影里，零叹了口气，快速浏览题板的规则后就大步追上了已经跑出去很远的晃牙。
而已经在货架那边的大神晃牙，即便听见零避开公共麦在身后略带着急地叫他，仍装作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向前走着。他的耳朵和脸都莫名其妙发烫着，怎么也不肯回头。就算他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现处境下看见别的团队协作模式也能猜到一二。
大神晃牙自记忆起，除了幼年时同父母一起采购过，再没有过其他人。性情孤傲、独立惯了的人成长之后把类似不再是孩子了、不需要撒娇了的硬气拒绝挂在嘴边，即便满眼羡艳。
他和零也几乎从来没有一起购物过。
在一起的这些年只有忙到昏头，整夜泡在创作间才能短暂缓解失去Leon的痛。再者，重事业心的两个人把UNDEAD看作自己的命，或许比命还重要，分头努力走不同的路……原来慢慢走散不是突然之间，而是早有端倪。大神晃牙反思着，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就在此时，他忽然被人从身后捉住衣领，按着肩膀转过身去。
是朔间零。右手手腕被抓住，用一根绳子绕了起来，直到被绑住了右手，手背紧贴着零的左手手背，他才口吃似的脸红大叫起来。
可恶！混蛋节目！本大爷不录了！话音还没落下，他便被零的手捂住了嘴巴：“晃牙不是很成熟的大人嘛，怎么会半路放弃呢？”
那双半弯着笑着的温柔红眸如此无声示意着，顺手接过推车，替他扶好麦。耳朵里如同注满了烫水，热得他额角的汗珠都细密地连成一颗，顺着鬓角的发滑了下去。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受邀节目，并非队内的日常，也不是undead利益相关的综艺节目。大神晃牙在朔间零即将在自己的脸边落下手前巧妙地躲开了。
“别碰本大爷。”
他看见朔间零上翘的嘴角僵了片刻。
大神晃牙完全不迷茫于综艺上的采购环节，毕竟曾朝夕相处的那家伙每一分每一秒都凭借本心去尽心扮演完全需要他照料的角色，拜他所赐，那些日常的小事他一个人就能处理得得心应手。
别扭的是双人采购，那种亲密的事情似乎在他们在一起时都没有过，现在还要高清镜头下手捆着手，被冠以高调显眼的粉红字眼和刻意营业的头衔，他觉得屈辱，血液气愤着翻涌上头，激动地情绪催动眼眶里的汹涌雾气。清单攥进手心里逐渐潮湿，他把目光埋进货架间，别着脖子一言不发跟在零的身边。
反倒是零主动且积极寻找着采购清单上的物品，并云淡风轻地与他交流着手上的物品和清单上的否为同一件。碍于束缚和摄像跟拍，大神晃牙就算有了情绪也不好发作，只得将乱七八糟的事抛之脑认真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综艺会场里购物车滚轮在地板上越来越快摩擦的声音很快淹没了朔间零和大神晃牙之间微妙的冰凉的气氛。
“啊……关于这个牌子的饼干，晃牙还记得吗？”总有人要打破沉默，零好像从未在意过爱里谁先低头，微微碰了碰晃牙的手背，举着一盒小狗零食漾起了一个温和的笑。
晃牙闻言一顿，逐渐慢下脚步，手因为和零之间的距离拉远而抬起，而这股牵引也迫使零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他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波动，无奈叹气：“晃牙啊，汝该向前看了，Leon君一直都在陪着你。”
他的声音像缓缓流淌的溪，澄澈平和。晃牙不想和他的目光碰撞，因为朔间零言语中流露出的疼爱几乎要溢了出来，这样高压的氛围令他无所适从。而零并不执着地等他的回复，见对方不接招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柯基脑袋手机挂坠，直接塞进了晃牙的衣兜。
“前阵子做个人访谈，制作组是关系很好的友人，先前受对方不少照拂，邀请吾辈时想起经常出境的Leon君，所以找人做了礼物，一共4只，吾等一人一只。”
大神晃牙没有拒绝，任由朔间零将小物件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摊开掌心里揉皱的清单，抬手在货架间胡乱翻找着根本不在分区里的商品。
直到节目组中第一组嘉宾顺利找齐全部商品返回终点按亮绿灯，朔间零和大神晃牙才找齐清单物品的三分之一。朔间零听见宣布第一组胜利时肩膀碰了碰晃牙的：“晃牙不着急了吗，其他组已经胜利了。”
大神晃牙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笑得完全没有破绽，好似自己之前看见他嘴角一僵只是错觉而已。他无言解着手上的结，语气平淡道：“不会，完全不在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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